三月春天,我在屯溪老街的茶馆。望着细雨连绵冲积下的一份闲情,靠坐在窗边。静听一曲黄梅戏,独饮一杯清茶。
猴魁茶叶,伴随我成长。从我记事的时候。便跟随妈妈采茶叶。今天,在等待回家旅途的班车,偷这二个小时的闲情别致、独自品饮这地道的太平猴魁茶。无须精致的茶具,只是一个纯净的紫砂壶,心情看得透,便足够了。
家乡的茶叶,未泡之前都带着一丝倔强。轻轻的揉捻不曾让它服从,宁愿干脆地碎裂掉。我想,是与茶叶接触多了的缘故吗?我的性格也仿似这般的固执。清水,从容地注入茶壶。茶叶在瞬间变得有活力了,如戏子长长的水袖在快速的翻滚,甩下几许红尘。飘忽不定的茶香随着娉婷袅袅的水雾占据了一方的空气,那便是茶魂吧?我迷糊了,想凑近杯子捕捉更多沁心的淡香,却被炽热的茶气融化了魂,掉进了茶叶的层层包围中。一枚茶叶,便是一名心思细腻的女子。瞧,那一枚纤细的茶叶便是我。
春雨,很友好地敲打着窗,不舍地滑落,留下些许绵延的痕迹。它也想与我共品茗韵?让我忆起《太平曲》的古曲,舒缓而柔情、美好、动人。那飘渺的雨雾,与氤氲的茶气有着迥然不同的美。谁,能在文人笔下更显神韵?只有家乡演奏那海量和思念。
簇拥着家乡的春雨,轻呡一口猴魁茶,让苦涩在舌尖打了个转儿,然后缓缓咽下。淡淡的茶香就在过喉的一刻弥漫开来,清新自然而不造作。大概“齿颊留香”便是这么解释的吧!我陶醉了,望着杯中的茶叶,不,是生命!它就在杯底静静地绽放。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,在宿命中低吟浅唱,使我产生了怜惜感。致使我不得不将每次品茶剩下的叶渣,置于花土中,得以继续它的使命,永远的,长生不息。
家乡,我回来了。有三月的春雨,也有那猴魁的思念。